這屆年輕人，租房都不找中介了
原創(chuàng) 燃財經(jīng)工作室
作者 | 侯燕婷 曹 楊 謝中秀 鄧雙琳
馮曉亭 杜曉玲 郭一夢 朱曉宇
編輯 | 饒霞飛
“北漂教我生活，中介教我做人”。和眾多北漂的年輕人一樣，為了租房，北漂兩年的穎兒受過太多生活的毒打?！拔乙呀?jīng)數(shù)不清搬過多少次家了。每次讓我下定決心搬家的人，都是中介?！?/p>
穎兒經(jīng)歷過被中介通知限時搬家，也被中介騙過錢，“沒想到，生活給我的第一個創(chuàng)傷是租房帶來的?！?/p>
被租房毒打過的年輕人比比皆是。在一二線城市工作，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花幾百萬元買套房，對于打拼的年輕人來說，租房的問題總是要面對的。
近幾年來，主打年輕人市場的長租公寓品牌，以華麗的外表，溫馨的話術(shù)，吸引一大波青年租客。然而，理想有多豐滿，現(xiàn)實就有多骨感。2018年開始，杭州、上海、合肥、鄭州、廣州等地多家長租公寓公司暴雷，套牢年輕人的“租金貸”更是變成他們的噩夢。
據(jù)不完全統(tǒng)計，近兩年全國有超百家長租公寓暴雷，數(shù)十萬人直接損失數(shù)百億元。2020年10月，就連已經(jīng)上市的蛋殼公寓也暴雷，數(shù)萬租客無家可歸。
“付完整整一年的房租，剛住幾天就被掃地出門?！比绱饲闆r下，很多年輕人租房，不再輕易相信所謂的大品牌、大平臺?？藸柸饘鴥?nèi)核心八城租賃客群的調(diào)研顯示，租賃客戶對機構(gòu)租賃產(chǎn)品信任降至冰點，更傾向于選擇“房東直連”的方式進行租賃，占比超70%；而選擇機構(gòu)化公寓的客戶占比從22.7%跌至不到10%。
克爾瑞租賃調(diào)研數(shù)據(jù)亦顯示，在租房時看重的因素中，排在第一的是租金，關(guān)注性價比的人群占比超6成。北京和上海租賃市場中，年輕人的租房成本在2000-3000元/月占比較高，其他六城2000元/月占比較高，中低端租賃需求仍是市場主力。也就是說，在辨別房源安全性之外，年輕人租房也更希望能節(jié)約成本。
大平臺沒有保障，又想租到便宜的房子，年輕人租房方式也正因此在悄然發(fā)生變化，他們開始探索五花八門的租房方式。為了找到“房東直租”房源，謹防被騙，年輕人愿意多花精力、多花時間，只為找到更優(yōu)質(zhì)的、更合適自己的房子。
本期小酒館，我們與選擇不同租房方式的年輕人聊了聊，他們有的上微博、閑魚租房，有的為了節(jié)省中介費不惜通過小眾APP找房，有的直接通過小區(qū)的門衛(wèi)找到了滿意的房子，有的甚至通過與摩的司機聊天而意外獲得房東名片……
然而，在種種新興的租賃產(chǎn)品、平臺上，難以預料的風險隱患又可能出現(xiàn)，如無法簽署正規(guī)租房合同、遇到披著“房東”外衣的騙子等等，年輕人要靠自己的火眼金睛，才能甄別風險。
為了租房，在城市中擁有一方生存之地，年輕人到底承擔了多少風險？又經(jīng)歷了怎樣的故事？
微博租房，親測有效
超超 | 24歲 研一學生
在得知我在微博找出租房后，向我請教北京租房情況的小師妹瞬間無語，畢竟在她認知里，微博超話是粉絲和熱點的盤踞地，與租房毫無關(guān)聯(lián)。但在我強烈“推銷”之下，她也開始在微博上的“北京租房”超話里物色房源。
于我而言，雖然我只有一次租房經(jīng)驗，但那次體驗真的太好了，以至于現(xiàn)在都過去快一年了我還念念不忘，凡是周邊朋友有異地短期租房需要的，我都會推薦他們?nèi)コ捓镎曳吭础?/p>#p#分頁標題#e#
我印象很深刻，去年4月，“京津冀健康碼狀態(tài)互認”的消息公布，我一收到這信息便馬上著手了解北京各大公司的實習生招聘信息。我保研成功，當時開學時間定是9月份，我想著趁這幾個月去北京找個公司，進行幾個月的短期實習，也算有個社會經(jīng)驗。
我將想法和父母說后，他們也表示支持我的想法，但還是擔憂，如果我在北京實習，住宿問題怎么解決。一開始，我并不著急找房子，我初步的想法是先找工作，然后再找房子。但出人意料的是，在導師的幫助下，我很快就找到了實習的崗位。
隨之而來便是住宿問題，雖然我有很多親戚都在北京，但也都是租房住，我前去“投奔”也不好。于是，我開始在鏈家、我愛我家(3.780, 0.01, 0.27%)等租房交易平臺上找房子，但找了兩三天了，并沒有合乎心意的，而原因無外乎一點，便是價錢。
在這些平臺上租房，先不說租房周期很少有幾個月短租的，僅是中介費便足以讓我打退堂鼓，畢竟我只需要租四個月房子，又不是長租，押三付一都好說，可是一個月租金用于中介費實在太高了。
就在我犯愁時，有一天刷微博，突然發(fā)現(xiàn)關(guān)注的一個職場博主發(fā)的一個“短租房實用貼”下，有不少網(wǎng)友推薦在微博上找房。于是我也抱著試一試的態(tài)度，在微博搜索“北京租房”相關(guān)信息，搜索后彈出好多博文，博文基本都是圖文匹配，很多在微博上轉(zhuǎn)租房的博主都會很清晰描述對于租客的要求、房子的具體信息等內(nèi)容，而且房子的圖片也很寫實，都是房子的現(xiàn)狀圖。
這打開了新世界(8.240, 0.06, 0.73%)的大門，我開始進一步使用微博來找房，例如進“北京租房”微博超話，在搜索中帶上地鐵名字等方法。不到半天，我還真找到一間很合適的房間，發(fā)布租房信息的是位二房東，我私信她時，房間已經(jīng)空置半個月了。
我的出現(xiàn)令她很開心，因為房子挨著幾所大學，她原本想著疫情期間房子不好出租，到9月份學生返校后便會恢復正常，而我這種想要短租的租客恰好符合她的需求。當晚，她就給我拍了很多房子圖片以及講解周邊環(huán)境，還向我承諾，房租不需要押三付一，也不收取任何附加費用，寬帶費也不需要我額外支出。
最后自然也沒什么突發(fā)事件，房子實景和房東在微博上發(fā)布的內(nèi)容所差無異，那幾個月里大家之間相處也挺好。
閑魚也可以租房，難道只有我知道？
罐頭丨27歲 攝影師
這幾天我剛租下一套房子，目前正在搬家中。這套房在北京朝陽區(qū)勁松附近，一室一廳大概50平米，房租是4300元/月，押一付三、沒有中介費。這套房是我在閑魚上找的，然后和房東看房、直租的。
我算是閑魚租房的深度用戶。從2018年畢業(yè)后的第一套租房開始，我就開始使用閑魚租房，目前我已經(jīng)通過閑魚租了三次房。但是我可能不是完全意義上的通過閑魚租房，因為閑魚只是我用來尋找房源信息的一個工具，沒有通過閑魚簽約、付款，后續(xù)的簽約和付款，我都是直接和房東聯(lián)系的。
印象中我的三次租房體驗都還挺順利的。首先是找房的過程中，沒有遇到騙子，唯一的問題就是中介比較多，需要花比較多時間去篩選，當然你也會遇到比較多披著直租外皮的中介，這種時候聊天發(fā)現(xiàn)了跳過就好。
其次，租房的過程也比較順利，因為我一般都是在閑魚上選好房子，聯(lián)系房東線下看房，最后和房東簽約。比如新租的這一套房子，我就只花了兩周尋找房源、兩個下午看房，看了四套，其中最開始中意的一套房東臨時加價放棄了，最后租的這一套當天下午五點半去看的，六點半就和房東簽好合同。
閑魚的門檻是比較低的，發(fā)布房源甚至不需要上傳房產(chǎn)證等信息，只需要拍幾張圖、寫一段介紹即可。所以房源信息泥沙俱下，中介很多。但也有房東會青睞這種方式，比如就有房東告訴我，交給中介她不放心，一是不喜歡被中介騷擾，二是自己的房子也想篩選一下承租人。
因此，對于找房的人來說，可能就需要花更多時間去篩選，在大量信息中找到適合的、房東直租的那一個。但我認為這種付出是值得的。因為花幾個小時就可以省下一個月房租的中介費，這個回報比是很高的。很難有什么工作，可以幾個小時回報三四千元。
為了縮減租房成本，我在小眾APP上租房#p#分頁標題#e#
蔡蔡 | 28歲 產(chǎn)品經(jīng)理
來北京之前，我在廣州生活了七年。剛畢業(yè)那會，租房都是上58同城、鏈家找中介租房。因為有好朋友一起整租，每次也能一起分擔中介費，租房顯得沒有那么困難。
2020年，我感覺在廣州的發(fā)展空間不大，于是將求職范圍擴大到上海和北京。
只身換城市，沒有同行的人，也沒有很多積蓄，我不準備花很多錢在租房上。我決定既不找中介，也不租自如，要找便宜的房源。差不多確定工作后，我就詢問了一個在上海工作的學姐，她告訴我，她一直用“六六直租”APP租房，上面會有房東直租房源和跟豆瓣租房小組差不多的租客轉(zhuǎn)租信息。
如果是剛畢業(yè)的我，是不敢使用這個APP的，那個時候我寧愿多花點錢來增加安全性。但確定去北京后，我被北京租房的成本嚇到了。在廣州，我的房租都是1500元/月左右，押二付一，每次租房一次性付款最多不會超過5000元。但來到北京，我發(fā)現(xiàn)租個房間月租就要近3000元，還要押一付三，如果加上中介費，一次性需要交付的費用將超過一萬元……
不得不說，六六直租房源極少，有一手房東直租，也有二房東出租或租客轉(zhuǎn)租。這個APP上傳房源會要求房產(chǎn)相關(guān)證件和實名認證，相對豆瓣租房小組來說，靠譜很多。我聯(lián)系到一個人，他說他的身份證地址就是出租房子的地址，可以說是“真·北京業(yè)主”了，但最終由于他在出差，而我趕著確定落腳點，就沒有租他的房子。
在北京，直接接觸到業(yè)主確實很難。最終，我在六六直租上租了東三環(huán)一個小區(qū)兩居室的主臥。室友是一對夫婦，他們從房東手里整租下這套房。實地看了房間和跟室友聊天，感覺他們很靠譜，并不是騙人。房間很大，廚房也很大，最重要的是，室友答應降價租給我，且只需要押一付一。
原來，他們已經(jīng)在小區(qū)買了一套二手房，正在裝修，這套房子租期到了就不再續(xù)租，也是因為他們工作經(jīng)常出差，才想把房間出租。我和他們簽了一紙協(xié)議，看上去很沒有保障那種，但我看到了上一任租客簽的也是一樣的協(xié)議。不同的是，他們租給上一個租客的價格是2900元/月，而租給我是2650元/月，而這套房整租價格是5800元/月。我對比了一下周邊房租，可以說這個價格真的很便宜。
住進來之后，發(fā)現(xiàn)室友確實經(jīng)常出差，我基本上自己住著這套兩居室。當然，年中我就必須搬出去，重新找房。換個平臺或者繼續(xù)在這個APP，可能都很難找到這樣的房子了。這個過程，有很大風險，我也不像常規(guī)的租房方式，能看到房產(chǎn)證、簽租房合同，但我確實省了一大筆錢。
為了省中介費，我冒著風險去“看房狗”租房
洋洋 | 24歲 傳媒文化
我找房子的渠道比較小眾，是在“看房狗”的微信小程序“一朵云上住”租到房子的，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是什么。
來北京實習的時候，借住在朋友家，朋友建議我租自如，但是我看了看自如，租金偏高，而且還要收服務費。我也找了其他中介去看房，但找中介租房子也要一個月的中介費，雖然幾千塊錢不多，但對于一個囊中羞澀的實習生來說，還是能省則省。
看過幾次后，我還是想找房東直租的房子。我在58同城上搜房東直租的租房信息，電話打過去后，發(fā)現(xiàn)基本上都是中介在冒充房東，而且很多房源也不真實，讓我十分心力交瘁。
于是我開始在微博上搜索租房信息，看到了微博租房大V“看房狗看房狗”發(fā)布的租房信息，基本上都是房東直租或者房客找室友，沒有中介抽成，這對我來說是個靠譜的渠道。
我按照“看房狗看房狗”的微博留下的二維碼掃描過去，發(fā)現(xiàn)添加的不是房東微信，而是“看房狗”的官方服務微信，對方發(fā)給我一個小程序，這個小程序就是“看房狗”的租房信息平臺，我看了一圈，上面都是用戶自主發(fā)布的租房信息，房源相對其他租房信息平臺來說更真實一些。
當然，最吸引我的，是價格要比自如、蛋殼上面的房源低很多。我成功在上面租到了一個次臥，比自如上同地段同面積的房源價格要低將近1000元。
不過“看房狗”只是提供了一個租房信息交流的平臺，看房、租房都要加對方微信了解，這里面也不乏一些騙子和中介，只能靠自己辨別。#p#分頁標題#e#
簽約合同的環(huán)節(jié)也沒有保障，我是和前租戶簽的合同，等他和房東的合同到期后，我才能和房東直簽，這中間還是有風險的，手續(xù)和流程都不如自如這種大平臺完善。
不過，去年蛋殼的暴雷事件，讓我發(fā)現(xiàn)大平臺的保障機制也不一定有效，國內(nèi)的租房市場還是不夠完善，任何租房方式都會有一定風險存在，還是要學會甄別。
雖然租到了滿意的房子，但房子終究是租來的，住的時候還要擔心房東會不會解約，會不會讓我臨時搬走。還是自己的房子住著更安心，希望我早日能在工作的城市擁有自己的房子。
小區(qū)門衛(wèi)大爺，租房資源豐富
思敏|26歲 插畫師
2018年我大學畢業(yè)，留在北京，說起租房我的故事太多了，這幾年因為各種原因，來來回回搬了3次家，期間有因為租到的室友年齡差異較大、相處不愉快的，也有房租中介無理由漲價的．．．．．．
我現(xiàn)在租的房子就比較滿意，是通過小區(qū)門衛(wèi)大爺介紹租來的。2020年，我換了份工作，之前住在順義那邊，新公司通勤需要2小時，實在不方便，就面臨要找房子的困擾。還好我經(jīng)驗豐富，直接瞄準小區(qū)內(nèi)廣告和門衛(wèi)大爺，租到了房。
剛開始租房，我都是直接瞄準地方，自己去實地探房，到想租的小區(qū)里，找墻上張貼的各種租房廣告。我會選擇看起來比較新的廣告紙張，挨個打電話，問是不是真實房源，了解一些信息。
這些廣告大部分是中介，為了看房，我加了幾個中介微信，帶我去看的房子大部分和他們微信朋友圈的根本不符合。印象特別深的，有個中介說，有1800元/月的主臥帶陽臺房源，我特別心動。結(jié)果原來是個隔斷，5家合租，一個洗手間和一個廚房公用，沒有客廳，剛進去就特別壓抑，過道只能一個人過。當我問到他們是什么中介公司的時候，報過來的名字，都是些沒聽過的小中介。
我怕受騙，就沒有相信這些中介，而是自己跑到小區(qū)門口去和門衛(wèi)大爺打聽。結(jié)果一打聽，還真是找到合適的人了。這位門衛(wèi)大爺告訴我，他在這小區(qū)當門衛(wèi)近4年時間了，我就問他這小區(qū)有沒有往外租的房子。果不然大爺拿出一張紙，上面密密麻麻寫滿樓號、房號和業(yè)主號碼，而且他表示不需要中介費。最后，我整租到了比較滿意的房子，押一付三，房租1500元/月，我完全可以接受。
其實這種好事多少也是靠運氣，畢竟還是有很多都是中介、二房東，甚至還有可能是騙子。
通過摩的師傅，我租到了合適的房子
木華 | 30歲 出納
2014年我大學畢業(yè)之后，通過學校老師的關(guān)系租到了一處家屬院，雖然居住環(huán)境一般但租金很便宜，治安也很好。在那個家屬院，我租了將近2年的時間。
但是，后來因為父母嫌我離家太遠，強烈要求我回家住。和他們僵持一段時間后，我還是妥協(xié)了，搬回了家住。但其實上班通勤挺累的，因為我們家離北京城區(qū)比較遠，每天往返通勤都在3小時左右。
剛開始和父母住到一起時還比較舒服，畢竟什么都不用自己管。但慢慢的矛盾就產(chǎn)生了。他們要求我下班盡快回家、晚上盡早睡覺、周末別睡懶覺……我覺得彼此的生活方式差異太大了，就決定在他們旁邊的小區(qū)租個房，這樣既可以每天回去，也有自己獨立的空間。
但當我想要租房時，我才發(fā)現(xiàn)，在我們這個區(qū)域，幾乎不存在中介。不僅沒有門店，就連租房APP上檢索后的結(jié)果也只有三四套房出租，還都是120平米左右的大戶型，并不適合我一個人住。
我平時上班，都是先坐2公里的摩的到車站。時間久了，和摩的師傅（以下稱為師傅）很熟悉。在一次坐車上班的過程中，我無意間問師傅，“咱們這邊這么多回遷房，又有一些商品房小區(qū)，這么多房都是誰在住呢？怎么沒人往外租？”
師傅聽到之后，頗為激動的說，“你要租房嗎？我可以幫你??！”說著，他便從車里的一個小盒子里拿出一張紙，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租房信息，業(yè)主姓氏、房屋位置、戶型大小，以及是否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等等，應有盡有。#p#分頁標題#e#
師傅把那張紙遞給我并告訴我，對哪些房子感興趣，直接記上電話聯(lián)系房東，也不需要交中介費，和房東簽個合同就可以了。
他還告訴我，這個區(qū)域住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人，街坊四鄰都非常熟悉，想要租房的也基本都是和我一樣不想和父母一起住的，大都是通過別人介紹來租房。
在師傅的幫助下，我記了4位業(yè)主的電話，在那個周末就逐一看了房。最后，我租下一套70平米左右的小兩居，業(yè)主是和我父母年紀差不多的夫妻，人很好，事也少。
我們甚至都沒有簽租房合同，看過他們的房產(chǎn)證之后我就交了房租。他們也很信任我，每次我上班沒時間，業(yè)主阿姨還幫我交物業(yè)費、取暖費和網(wǎng)費，就這樣愉快的住到現(xiàn)在。
不過，這其實也是運氣，這樣租房并沒有保障，如果碰到的是不靠譜的房東，還是有風險。
在自如、蛋殼租房，并不省事和安全
朱珠 | 24歲 媒體人
剛來北京的時候，面對租房這道難題，我完全沒經(jīng)驗，又怕遇到不良的二房東，所以想，選擇比較大的長租公寓，可能會比較安全，還省去了很多麻煩。于是那個時候我只認定兩個長租公寓品牌，一個是自如公寓，一個是蛋殼公寓。
但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，即便如此，我依舊沒有逃掉被收割的命運，租住品牌公寓期間，我兩度被迫搬家，而且房租、押金還被扣在里面，拿不出來。
2019年，我先是在自如上面租到了一間3398元/月的一間主臥，每個月還有服務費，是月房租的10%，加起來一個月的房租都快有3800元。本以為這么不便宜的房子，住著會比較省事舒心，誰知道剛搬過去的第一天就麻煩不斷。
找房子的初期，我就和自如的管家溝通了自己的要求：不和情侶合租；不住兩居以上的房子，結(jié)果這兩樣，樣樣都被我給踩中。
搬過去的第一天，我才發(fā)現(xiàn)隔壁那間房早已經(jīng)被一對情侶預定，只是看房的時候?qū)Ψ竭€沒搬過來，管家也隱瞞了實情。搬過去之后，看到這個情景，我也沒有說什么，想著先住一段時間適應一下。結(jié)果這對情侶是我見過最會擾民的合租室友，廚房、衛(wèi)生間、冰箱、洗衣機、客廳及沙發(fā)等，到處都被他們過度占用，就連晚上也會制造各種噪音。居住期間也有過溝通，但仍舊無效。
更要命的是，沒過多久，自如的工人上門說要把客廳隔斷，再加塞一間房，這更讓我無法忍受，于是我聯(lián)系到自如的地區(qū)主管，毅然決然地跟對方溝通退租適宜，并要求對方把扣住的房租、押金退回。但是維權(quán)過程并不容易，經(jīng)過多次的溝通博弈，才拿回了部分。
退掉自如之后，我選擇了蛋殼公寓，做媒體行業(yè)的我知道蛋殼公寓背后的投資方，以及對方的上市日期，所以也稍微比較放心，于是在2019年底，我簽了一套蛋殼的房子。
因為跟蛋殼的地區(qū)負責人比較熟，住了沒幾個月，對方就向我透露蛋殼公寓資金鏈吃緊這件事。我是年付的租金，一旦蛋殼暴雷，我的損失較大，所以期間兩次退租。但是退租過程中，審核麻煩，還被蛋殼公寓以“繼續(xù)續(xù)租，可返回半個月租金”的活動吸引，又繼續(xù)續(xù)住了下去。后來因為工作調(diào)整，還是退了租，但是租金、押金被扣，無法退還。
最后就是大家看到的，蛋殼公寓暴雷，多方討債者維權(quán)無門，大家的錢都打了水漂。好在蛋殼公寓暴雷前夕，我去過蛋殼總部維權(quán)，幸運地拿到了部分房租和押金，其余都被蛋殼方面以各種理由扣掉了。盡管如此，跟一些沒要到錢的租客比，我也已經(jīng)很幸運了。
有過租房經(jīng)歷，踩過坑才發(fā)現(xiàn)，所謂的大品牌也并不是那么值得信賴，還是一樣會存在很多問題。
文中穎兒、超超、罐頭、蔡蔡、洋洋、思敏、木華、朱珠為化名